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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写楼了 我们结束啦

一趟(51)

  
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 复健成功,留我狗命 @肖家夫人小狐狸
   
   
   
  
  
  娑罗树影成双,枯荣都是虚妄。
   
  
  
  
  丁程鑫去找魏长荣那天下着瓢泼大雨,惊雷惨白,李天泽手一抖,往打蛋盘里盛着的蛋白里多糊了一勺白砂糖。
  
  
  陈玺达在用病房里的电视看新闻,之前李天泽说他一身热血心怀天下安宁,他把玩着布偶娃娃笑得不置可否,没有什么政治细胞的李天爱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。肩膀上的重量摇摇晃晃的,陈玺达从很高的窗棂边眺望漫进灯火辉煌里的街景,顺着四肢温温柔柔地拢住躯体。
  
  
  他在想着跟丁程鑫有关的所有事。这些事自从他亲眼见到什么叫真正的爱情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,无论是在心里还是从口中,陈玺达都再没有提起过了。他甚至无法给自己如今面对他们时的坦诚一个交代。
  
  
  人生值得唏嘘的原因有些事情回不去,但是总要过去。
  
  
  风声猎猎,陈玺达把所有的往昔梳理整齐,妥善安放,这一切终于可以坦诚地给自己一个再也不会提起的,完全结束的结局了,不能说是美好,但也没有坏到一败涂地。此时依着自己做梦的女孩,因他的存在而感到心安理得。
  
  
  陈玺达第一次无端冒出了被需要的感觉。
  
  
  放弃与过甜的蛋糕胚斗争的李天泽故意声音很大地咳嗽两声,捶胸顿足感叹着妹大不中留。
  
  
  “那个,你,陈玺达。”他抽出两张面巾纸擦掉指缝间的面粉,“打电话给贺峻霖,就说三爷要吃东区的章鱼烧。”
  
  
  陈玺达一愣,他只听说过东区的军火很出名,可是东区的章鱼烧把他听得一懵,手机握在指间却犹疑半天。
  
  
  “这么麻烦小贺,不太好吧?”他一边试探性地开口,附之以从通讯录里调出贺峻霖页面的动作。李天泽扭了一下烤炉的按钮,他最近多了这么一个爱好,原本只是和做咖啡一样打发时间用的,没想到还真的挺有天赋。他盯着某一个蛋糕上妥善摆放的一颗樱桃,正红得甜美。
  
  
  听见陈玺达的犹犹豫豫,他咬着嘴唇翻了个白眼儿:“无论你用什么借口,把贺峻霖叫到这儿来,叫到咱眼皮子底下。”
  
  
  “叫刘耀文眼皮子底下也成,反正别让他跟张真源呆一块儿。”李天泽想了想又补充道。
  
  
  那颗甜蜜樱桃生长着的纸杯蛋糕后来被人用小汤匙潦草挖了几口,李天泽咂吧着嘴抱怨说也太甜了吧。可那颗樱桃仍然是亮晶晶的红,安安静静留在那儿,像是李天泽在等候敖子逸挟着风回来。
  
  
  
  
  
  敖子逸把车停在居民楼楼下,缩在前排驾驶座的阴影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,他累得说不出话,自心眼里狐疑着丁程鑫从哪里来了那么多兴致,竟能在第不知道多少小时里依然保持着神采飞扬。
  
  
  “丁少不去检察院真是屈才了。”魏长荣从冰箱里拿出果汁,因为他的突然造访,打着哈欠同敖子逸一样的有气无力,“就凭您这个死磕到底的精神,多少腐败都得被您死磕出来,您说是不是,啊?”
  
  
  丁程鑫甩开长腿丝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,转手用果汁冰了冰自己的脸:“您客气,毕竟那地方比不上咱这儿自在是吧。”他顿了一下,把语气尽量放得平缓,“虽然那地方说起来比咱们这儿向阳,但是也就那样儿了对吧,哪又咱在这儿来得随性。”
  
  
 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藏不住的痞,一字一句的,给魏长荣都惊着了,不知道这位爷这些日子是不是跟李天泽混得久了,本身温糯迷糊的南方口音竟也掺进了京腔的爽利,唬得人一愣一愣的。
  
  
  魏长荣摆摆手,嘴角的皱纹被摊开,“不敢比不敢比,丁少出身跟我们这种杂役不一样。只要丁少乐意,这丁家多少账目上的资金都得到您手上。”
  
  
  “魏长荣。你在威胁我?”
  
  
  玻璃瓶磕上玻璃茶几,丁程鑫容颜肃穆,如同立于湖海河畔,他不自知地轻微上抬下巴,仿若世家所自带的矜持高雅,仪态端正,不怒自威,礼仪得当几近完美。
  
  
  魏长荣眯着眼睛,老狐狸般谄媚周到的笑:“哪敢。”他往窗外看,清澈的夜空月朗星稀,这座城市不常有这样温温软软的天气,他在心里计算自己的老婆孩子什么时候才回家。
  
  
  也不拐弯抹角,不兜圈子,丁程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:“不用看了,魏先生,你老婆孩子已经被赵覃派人去绑了。”
  
  
  魏长荣原本不动声色的面容,倏忽神色一凛。
  
  
  “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。丁少,江湖里的规矩咱们都懂,这滥杀无辜,可不是咱提倡的啊。”
  
  
  “谁要杀他们了。”丁程鑫翻了个白眼,内心深处无声腹诽没有天赋的人至始至终是干不了这行儿的,对自己人猜忌心太重,脑子愚笨,七窍不够玲珑,难成气候。
  
  
  但是当把枪还是够格的。
  
  
  “为什么?”魏长荣问。
  
  
  “自然有他的目的。”丁程鑫答。
  
  
  前者紧紧扣住指节的力道让骨关节泛起异常的白,丁程鑫给了他一杯果汁的时间推磨打算,心平气和地待他开口,魏长荣缓缓道:“丁少空口无凭,难以信服。”
  
  
  似是久等这一句话一般,丁程鑫起身拍了拍大衣,手拢在衣袋里往门口走去,露出一点点微不可闻的笑意,“那就请魏先生在这里等着能让您信服的物件吧。”
  
  
  他在玄关驻足良久,盯着挂在门框上的一张照片,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拥着身形有孕的爱人,神色温柔。丁程鑫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,神情恍惚,长叹一声。
  
  
  “魏先生,果汁味道很好。你妻子很美,她也一定很爱你。”
  
  
  
  
  
  
  “我要你去杀一个人,你也认识的。”
  
  
  是几近凌晨的夜,丁程鑫接到魏长荣的电话时马嘉祺正缩在被子里打游戏,他用脚尖去撩马嘉祺露在睡裤底下一截光滑的小腿,换来对方警告意味的一个吻。
  
  
  电话那头的人气息已经混乱,丁程鑫的声音蒸发在黑暗里,像是触不到的幽灵。
  
  
  “张真源。”
  
  
  
  —TBC—
  
  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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